主题
龙与玫瑰
前后左右以及头顶,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空间如此浩瀚,静待万物翱翔。谢平稳稳立在方圆仅一尺的宝塔顶端,任凭朔风撕扯过脸颊。下方,方圃百里,是京城条分缕析般的大街小巷。谢平朝前望去,隐约可见一条中轴线,四围建筑像忠诚的奴仆般,沿着它对称分布。
巍巍京城,秩序森严,千百年来未曾改变,似乎即便岩浆海啸掠过,也不动分毫。
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迫使谢平收回了俯视的目光,他揉揉眼睛,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今晚的目标上——紫禁城。此刻,那座小城像一只盘踞于蛛网正中的硕大蜘蛛。作为一名久经江湖的职业大盗,谢平觉得自己已足够成熟,可以向“幽禁”中的皇家财宝伸出手了。
几日前,一大批从西域运来的奇珍异宝,刚刚进贡入宫,估计尚未被妥善安置,而这正是他的大好时机。想到这里,谢平迎风一笑,纵身跃下宝塔,轻功一展,飘然落入下方那芸芸众生之间。
皇宫的守卫比想象中的要松懈得多,简直像这庞大帝国的行政体系一样漏洞百出,谢平没费多大工夫,便轻松越过两道内墙,悠闲地把玩起那些杂乱堆放着的西域珍奇了。他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又像皇帝本人一样趾高气扬,毫不客气地挑选出那些小巧玲珑而又价值连城的物什装进行囊。
半个时辰已过,谢平估算那些被迷昏的守卫差不多该醒了,他准备最后再拿一件,然后离开。最后一件总是特别难选,因为剩下的都注定要放弃了。
谢平咬了咬下唇,提醒自己别因小失大,随便拿一件走吧。他看了看脚边,发现有一个黄色的小口袋毫不起眼地趴在那儿,像无人领养的孤儿。就是它吧,谢平心里想着,右脚已轻轻一挑,那个袋子瞬间落到他手上,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包种子。
就在这时,隔壁,某个似乎很远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悠长深冷的叹息,似人非人,如鬼魅一般,叫谢平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名寒意。那是什么?谢平好奇心起,蹑手蹑脚向那走去。
穿过几道曲折走廊,他来到一扇宏伟的铜门前,上面有巨大厚重的锁。右侧墙上有一只标牌,细细一读,才知这门里关着的竟是西域某国进贡的一头异兽,外形奇特,与传说中的真龙相仿,因而被当作神龙饲养。谢平暗自吃惊,难怪这批西域珍奇在江湖上引起了那么大的震动,原来竟有祥兽出现。刚刚那声叹息,就是里面这头龙发出的吗?
一股强烈的渴望喷涌而出,谢平想要进去看看,一辈子也许仅有这一次机会,一睹神龙风采。然而长期以来生活在京城中所积累起的压抑,在那一瞬席卷了全身,一阵无力感及远远传来的脚步声消解了他的好奇心和冒险欲,谢平摇了摇头,转身跃上房梁。
一个月过去了,谢平仍过着毫无规律的生活,散漫的个性也并无收敛,只是每天早晚,他都会暂时中止手头譬如睡觉之类的大事,抽空去看一下后院——那里,一种不知名的植物正一蓬蓬长起。谢平好奇着,想看着这西域远道而来的种子,会长成何种模样。
那天,他在街上看见一道令人昨舌的告示——奉天承运,为了彰显龙威,振奋民心,朝廷将组织一场大型展览,展出西域来的神龙。
近来灾荒不断,各地暴乱频频,民怨四起,想来这所谓的展览,正是为了震慑和化解那汹涌的民愤吧。谢平摇了摇头,脑海中又飘回那一声叹息。告示上还说,京城展览结束后,神龙会被运往其他各地,供全国百姓参观。看来,这头龙有机会目睹中原的锦绣河山了。谢平想羞想着,一股隐隐的不快涌上心头,他望望四围高大的城墙,有一种腾空远游的冲动。谢平轻轻一喝,跃上了高墙,就在那一刻,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凌晨时分,谢平悄悄潜入了一座巨型广场,这里正是展览的地点。广场中央安放着一只罩着布帘的庞大铁笼,四面戒备森严。借着月光,可见那布帘后有一个带翼的影子,似乎垂着头,趴在地上。
谢平捋了捋胸口,疾速越过广场,蹲在布帘的一道缝隙边。里面传来铁链的撞击声和鳞甲摩擦地面的哧哧音,布帘随着笼中生物风一般粗重的喘息前后摆动,那头龙显然察觉到他了。
要进去吗?
谢平习惯性地犹豫了一会儿——每次看到囚笼,他都本能地感到恐慌。
最终,他还是咬咬牙,一头钻进铁笼。
黑暗中,两颗火球般滚烫的眼珠正紧盯着他!谢平瞬间石化了,只能像呼吸空气那样拼命吸进满嘴的硫磺味,才能保证自己不大声叫出来。很久很久,并没有獠牙扑过来过来将他撕碎,也没有火焰烧得他满地打滚。他等到的只是,两只巨大的眼认命般地重重阖上。龙,垂下了脑袋,无力地瘫成一团难看的灰影。谢平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却又莫名觉得这口气中还带了半分叹息。
时间紧迫,他从腰间掏出两根曲形针,弯下腰摸索着。此时此刻,他脑中的那个念头变得更加坚定了——他要撬开所有的锁,放走这头生物,无论它是不是龙。
“咔哒”一声,第一把锁打开,龙的左前腿获得了自由。然而,那只左腿仍是死气沉沉的僵硬着,仿佛在怀念那块陪伴它多曰的铁锁。有卫兵的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似乎是朝着这边来了。谢平额头汗水不断,匆匆忙忙撬着第二把锁。
“谁?”一个粗哑的声音问道,火把光线穿过布帘,针一般扎在谢平手上。他双手一抖,曲形针断在锁里了。谢平暗叹,迅速爬起,转身消失在巨龙背后。卫兵揭开布帘时,只看到空荡荡的黑暗包裹着一团更深的黑。
翌日上午,神龙展览准时开幕,京城百姓像一群被赶着的鸭子,个个伸着脖子朝广场去了。谢平也混迹于其中。
日光耀眼,晒得所有人昏昏欲睡,连土地也仿佛哈欠不断。巨大的遮布铁笼,远看像是为一具宏伟尸体而准备的棺材。
时辰到,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巍巍布帘有条不紊地被拉了开来。随着布帘的揭去,欢呼声又转变为阵阵惊叹。
谢平眯眼望去,这确实是一只异常华美的生物,它浑身鳞甲闪着比真金更灿烂的光泽,阳光在它身上也只能俯首称臣,长而粗的颈,带着细致纹路的头,以及两片厚重的蝙蝠状羽翼,这一切浑然天成,似与神灵无异,只是,它与中原传说里的龙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把它称为“龙”有点勉强。不过那有什么美系呢?谢平讽刺地笑了笑,想起“彰显龙威”那句话,看来这头生物是逃不出“龙”的命运了。
蓦地,不知为何,人群一阵骚动,愿本秩序井然的广场瞬时乱作一团。那头龙刚刚竟猛地伸出左前爪,抓向一个离笼最近的士兵,仅仅一下,那人便被撕成两半,血浆喷了一地。
“不要乱!”一个威严的声音仿佛从地下钻出。与此同时,一只飞骑射人广场,上面坐着个手持长枪的白发老将。他大吼一声,稳住了局势,继而镇定地指挥起士兵,挥动长枪长戟,渐次合拢,试图把龙爪逼回笼内。谢平期待地观望着,紧盯住那顿在半空中的金色龙爪……
周围百姓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谢平却重重叹息——龙爪面对重重铁矛乖乖缩了回去。郡一天的展览再无波澜,顺利举行了下去。
当天晚上,谢平垂头丧气地从酒馆回家,月光下的胡同像黏满胃液的消化管道,将他身上一切活力统统吸收。然而,当他默默推开后院家门时,却蓦地吃了一惊——这一团团簇拥着的鲜红,是什么?
原来,那些异乡来的植物已悄然盛开了,开出一片浓香扑鼻的花海。
抚摸着这些西域来的花朵,谢平跪在地上无声地流泪,既有辛酸也有欣慰。他未曾想到,如此颠沛流离,这些花辗转到异国水土,还能开得如此灿烂。
谢平抬起头,望向紫禁城皇宫那耸立的屋顶,想起白天那头同样客乡的巨型生物,心中不由感慨,要是这些花儿仍旧被留在皇宫中,在众多珍奇的遮掩下,它们还有机会得到今天的盛放吗?
直到多年以后.谢平才得知,这些花儿其实叫玫瑰,它们的原产地就在中国。只是,在中原的年年月月,它们都要被迫服从花卉界秩序井然的评价体系,屈居于牡丹、月季之后,唯有“流亡”至国外,才获得了细心栽培,得以开掘出优美潜质。
接下来的-个月,谢平随着巨龙的展览队伍一路南下,参加了一次又一次盛大的观赏会。他还在等一个机会,完成那中途被打断的开锁计划。
然而,神龙的展览并未平息南方接连不断的暴乱起义,有传言甚至认为,愈发持续不断的天灾正是因为人们囚禁祥兽而引起的。因此,江湖帮派不仅倡议人们拒绝参加展览,更是纷纷组织起了拯救神龙的行动。
某天夜里,当游行队伍驻扎在一处密林中时,谢平终于等来了机会。他放了把火,借着浓烟转移开守卫的视线,随即悄悄潜入关押巨龙的铁笼。然而,当他看见巨龙之后,他迟疑了——
此刻的巨龙,已与死尸无异了,四条腿上的锁已锈迹斑斑,但它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看上去,它已经许多天没有进食,体形比第一次展览时小了许多,眼睑肿得很大,鳞甲上尘污与苔藓混杂着。细细一闻,还有腐烂的味道,循羞几只苍蝇望去,谢平看见它身上布着几道已佗脓的伤口。没有人照料它,尽管照料它是守卫者的责任。
谢平默默从胸中掏出一束玫瑰花,放在巨龙眼前。它沉沉地眨眨眼,似乎在表示感谢,继而又伸出鼻子嗅了嗅……不知这花香,在它闻来是怎样的味道呢?是不是和谢平闻到的一样清新迷人,还是带着丝丝苦涩?几个月前,龙与玫瑰,这对故乡的朋友,共同漂洋过海来到中原,如今却命运迥然。强大而巍峨的获得了凄凉的结局,渺小而平凡的却有着勃勃生机。
谢平不忍心再看下去,纵身一跃,消失在黑洞洞的树顶。
几个月了,巨龙车队继续南下,承担着“彰显龙威”的重任,开始进入灾荒最为严重的地区。而此时,谢平在酒馆里得知,拯救神龙的行动,在几大帮派的协商下,已经随时准备开展了,只待一位义士振臂一呼。那会是谁昵?一个行将就木的事物,真的还可以拯救吗?
这是某一天的傍晚,谢平慢悠悠地走过一座县城的城门口,向中心广场行去。这些天来,他的步伐愈发缓慢,常常落后车队很远,此刻,他到达此处时,巨龙展览已结束多时。巨龙——他们已有一个多月未曾谋面了。
路过一个街口时,谢平听到几个路人的谈话,让他猛地顿住了脚步——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在说,刚刚展出的那头巨龙是多么华美而崇高,让他们赞叹不已!看看他们脸上的神情,竟与巨龙第一次在京城展出时人们惊叹的表情一模一样。这么说,这群人难道是看见巨龙重新振作的英姿了?一定是这样,谢平在心里暗暗道。原来,它的生命力竟如此诡谲而绵长,乃至可以赋予它新生!想到这里,谢平心中打起算盘,拐了个弯,向城东的一座老屋子走去。
夜色迷离,谢平手持短刀,带着几十个想要拯救神龙的义士向广场摸去。
离笼五十步远,双方第一次交锋。八道白光一闪,外围的八名守卫瞬间倒地。谢平心中隐隐高歌,一股久违的豪情灌满腔间。三十步远,守卫们全体出动,刀光剑影一时交错,给静静的小县城渲染出一种异样生机。十步远,所有守卫都被清扫干净,谢平带着所剩不多的兄弟们,一步一步迈向那只铁笼……
那一刻,谢平感到自己已与笼中巨龙融为一体,迫不及待地要打开囚牢,展翅飞向天空,无论这个异乡般的世界如何看待自己。不过,也许,最终他会发现世界本身就是一座铁牢,那个时候,他又该如何选择呢?谢平没有继续想,因为这时,他已走到了囚笼边——
“哗”的一声大幕拉开。月光赤裸着照了过来,火把妖异地在一旁衬起更多光线,城中的万家灯火也借来一抹抹余辉,在所有这些光亮的照射下,他们终于得以见到一副图景,一副确实如路人所说,称得上“华美而崇高”却又无比诡异的图景——那是一尊高高仰起脖颈,抬头以空洞双眼凝视着天空的巨龙骨架。
原来,在很多天以前,这头巨龙就已死去,南方连日来的高温则加速了它的腐烂。不过,在南方干涸的大地上,老百姓们从未见过神龙,因而堆着这骨架也显得“华美而崇高”。
月色如风一般一波波掠过龙骨,十几个汉子伫立在龙尸之前,四围是无边无际的沉默。
又是一个晴天,谢平回到了京城,又是这个塔顶,他稳稳地立于其上。
脚下这片城池,看上去愈加严丝合缝了,像这严密的帝国体制一样日趋完美。仍旧持续着的巨龙巡展虽未能平息民怨,但是帝国的大军将民怨抹平了。谢平又回到了四处偷盗的闲散日子,像一只永远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对地面上的世事人情漠不关心。只是每天早晚,他一。去用那双仍有余力的手,去侍弄后院中愈发繁茂的玫瑰花丛。以至于现在——
谢平眯起眼朝下俯瞰时,觉得自己还能在层层叠叠的黑色建筑群中,看见一团有羞挺拔之意的鲜红。选手自评:
为了将“龙与玫瑰”这个题目所天然具备的西域气息融合进武侠作品当中,我选择将小说的着眼点直接定位在西域文明与中原文明的冲突之上。中原是一块具有诗意氛围的保守丽稳定的大陆,它标志性的特征便是那严密而近乎腐朽的体制,但是在写作过程中,串原文明的此种特性没有得到充分表现,只能借助象征性的场景进行暗示,从而导致了小说内涵的薄弱。我想,这应该是这篇文最大的失误。除此之外,小说过分侧重于情节而忽视了主人公内心世界的挖掘,这也是值得反思的。评委点评:
小椴:这是我极力推荐的一篇文,也是最为遗憾的文。它打动我的地方在于,它是用一个文明来建设另一个西域文明。龙和玫瑰其实都来自帝国,但帝国的文明只接受了其中一种。有一样东西(玫瑰)流传下来了,有一样东西(龙)被打死了。这其中有非常非常深的寓意。
步非烟:这是一篇很文艺,很有深度的一个文章,深度不是不可以表达的,但如何准确地表达,让读者能够准确地理解作者所要表达的,这是很重要的。
龙与玫瑰
A90侠少杯征文大赛亚军得主
陈廷硕,笔名圣影魄,18岁,巨蟹座,山东潍坊七中高三学生。“白发三千丈”征文三甲,在第二赛季季度赛入气复活,第一届A90武侠新势力征文大赛年度总决赛亚军。
文/陈廷硕
这个世界真的有龙。
我就是一条龙,一条真正的龙。并且,我是龙族的首领。
从我出现这个世界便在战斗,无休无止。我率领着庞大的龙族游荡在宇宙的各个角落,所到之处皆是战火连天,最终只有毁灭成无尽的废墟。我们,势无匹敌。
后来,我们来到了一个叫地球的地方。
那里的生物被称为“人”,他们矮小、软弱无力,与我们龙族的战斗力相差起码十个等级。这意味着我们碾死他们就像他们碾死地球上的蚂蚁一样简单。
我以为人类就像云一样会被龙族的飓风欧得无影无踪,然而我错了,人类也不是我想的那么懦弱。他们推选出一群勇士,组成了所谓的“屠龙者”,竞主动向我们发起反击。他们穿着树叶一般的铠甲,挥舞着树枝一般的武器,嘴里不停吼叫着奇怪的语言冲来。
一开始,我们有些惊讶,不明白他们哪来的勇气。但我们从未害怕,凭着比人类高大几十倍的身体和一张会喷出炽热火焰弹的嘴巴,我们何需害怕?
我们击退人类的一次次攻击却不杀光他们,因为所有的龙都觉得这是一场很有意思的狩猎游戏。这游戏持续了几百年,直到我们厌倦了,我们决定彻底消灭人类。
在总攻击的前一天,我独自从龙穴出来,去找屠龙者的首领。我是一条不寻常的龙,我很执著且有无比强烈的好奇心,因此在人类被消灭前,我一定要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龙是一种奇特的生物,或者不能被称为生物,龙无父无母,甚至不是血肉之躯。龙是由尘埃与光构成的实体,可以飞,可以遨游在宇宙之间。龙可以永生不灭,只要体内的尘埃与光没有消散。并且,龙其实可以变为自己想要的任何形态。
于是,我变威了人的模样走到人类中间。
我走在他们的城镇当中,观赏着他们样式各异的房屋,发现当中总是有几个人住在一起,这让我缀是困惑——一龙族向来都是独居的。我看着他们的脸,那上面写着笑意。我的心仿佛跳动了一下。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笑,我也没有心那种无聊的玩意儿。
我打听到屠龙者首领居住的地方,看见那普普通通的房屋,径自走了进去。
刚进门,整个鼻子里都溢满了一种奇特的味道,我不知道它来自哪里,但我却不讨厌。
首领一家正坐在一起说笑,看到我突然进来后纷纷起身。首领紧张地问:“你是谁?”我回答:“我是龙族的首领,我来问你……”未等我把话说完,他猛地拔出身边的“屠龙刀”朝我砍来,我瞬间瞪圆眼睛。那把刀上有能斩杀龙族的魔力。
一张嘴,一切灰飞烟灭。
巨大的爆炸声引起了周围人群的慌乱,他们奔跑着,尖叫着,四散而去。而我只是独自站在房内,端详着自己的杰作。无论是人还是刀全都在弹指间消失了。
正当我转身欲走之时,一件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它歪倒在残墙的角落,顶端是一个红色的大头,下边是一根绿色长条,上面有好多尖刺——就像我那横扫千军的尾巴一样。
我蹲在它旁边,它周围充满了刚刚闻到的味道。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没有被我摧毁?
我紧皱眉头,忽然觉得一阵耻辱,张开大嘴一口将它吞了下去。
很难咽,但是,我是龙族。
我摇身一变化为巨龙,施展出腾云驾雾的本领,飞回了龙穴。
笫二天,龙族发威,血洗地球。
夜晚,当所有龙族在庆祝胜利时,我沉默了。我心中有许多疑问,却不知该向谁提问。
我思考良久,最终长叹一声,走上了升龙台的顶端——这是龙族首领发号施令的地方。
我说,我要使用时空之术。
下面欢呼声骤停,随即惊问声四起。
时空之术是龙族的禁忌,它可以让龙族去往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龙族的身体是由尘埃与光构成,不必受时空的限制。但前提是,只能由首领使用。
我冷眼望着下面,扫视着一张张显现出不解的脸。大祭司快步爬来,急切地说:“首领万万不可,时空之术已有千百年未曾被使用,您无法准确控制它的方向,不小心便会化为乌有。难道,您有什么问题需要去探求答案?”
我不语,但我必须去。
在一片疑问声中,我转身从升龙台跳了下去。高逾千丈的升龙台,足够我全力施展力鳖达到光的速度。
我看到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混乱,天上的星星与水中的月亮搅在一起,在我的身边旋转、飞奔,视线不断模糊,身体碎为万千粉末,随风飞入前方的无边黑暗……
睁眼,街道,房屋,人群。
我回到了一天前。
抬头,前方,另一个我正步入屠龙者首领的家。
我抬腿奔跑,可惜晚了一步,当我正要走上台阶,房屋在我面前瞬间毁灭。我叹息,推开门,另一个我转过头,一时惊讶无比。我看着黑乎乎的断墙,看着墙角带刺的红绿物体,有些愤怒地张开嘴,将另一个我化为灰烬。
——一个世界不能同时存在两个自己,否则会打破时空的平衡。我必须杀死他才能再次获得穿越的能力。
二话不说,再次使用时空之术。
睁眼,街道,房屋,人群。
同一个场景又一次出现。
我没有丝毫犹豫,发劲狂奔。
可就在我刚剐路上第一级台阶时,相同的爆炸再次出现,房屋又被毁灭。我怒吼一声,巨大的火焰弹直接破门而入,屋里的那个我就此消失。
第三次,时空之术。
睁眼,街道,房屋,人群。
同样的场景。可惜这一次,我左脚踏上第一级台阶,右脚抬起一根手指高度时,房屋再次毁灭。
时空之术。
睁眼,街道,房屋,人群。我右脚抬起两个手指的高度。
睁眼,街道,房屋。人群。我右脚抬到最高点。
……,
睁眼,街道,房屋,人群。我右脚落到第二级台阶。
……
睁眼,街道,房屋,人群。我双脚共同踩在最顶级台阶上。
睁眼,街道,房屋,人群。左手搭在了门把上。
最后一次。我将时空之术运用到了极致。
我已不知重复了几百遍,杀死了几百个自己。我的跟已经红了,我的身体在逐渐冷却。
睁眼!街道!房屋!人群!
快!快!!快!!!
我使尽平生最大力气带动麻木的身体狂奔。
踏上台阶!推开门!火焰弹!
随着“轰”的一声,另一个我在使用火焰弹之前已被我;肖灭。
我气喘吁吁,只顾着庆幸,却忘记了另一件致命的事。
——亮闪闪的屠龙刀刺入了我的胸膛!
我瞪大双眼惊讶地看向屠龙者首领,然后,僵硬地转动脖子面向墙角,问他,那红绿色的是什么东西。
他怔了怔,望着我开始渐渐变透明的身体说道,那是玫瑰,是爱的精灵,是隐藏于坚韧中的绝代风华。
我点点头,笑了,意识与身体随风而去……
有什么东西在我硕大的头颅旁微微颤动,化为缕缕芳香萦绕在我身边。
我想睁开眼,但双眼仿佛被什么粘住。把头转过去,我感觉我能看到它的样子,它有娇艳的红色的脑袋,有长长的翠绿色的坚韧的身体,以及一身保护自己的刺。
她,那样美。
我挪了挪头部,艰难地凑过鼻子去轻轻嗅着。
我知道她,却不敢再碰触她,因为她有我没有的东西。
强烈的阳光刺痛我仍然紧闭的眼睛。
我顿时醒悟,自己竟然没死。
起身环视,四周是我的同族,但他们却对我视而不见,一齐往同一个方向朝拜。
我顺着那方向看去,升龙台上,大祭司正在给新的龙族首领进行加璺仪式。
仪式结束,新首领对下面说:“走吧,我们再去征服下一个星球!”底下霎时爆发出一阵响彻天际的欢呼声。
我仰天长啸,新首领发现了我,我口中火星闪耀,飞奔而去,速度达到光速,施展出时空之术,瞬间到达新苔领身边,一口火焰弹将他连同他的宣言打回大地的怀抱。
深吸一口气,转身朗声道:“我回来了。现在,我要带你们回到过去。”
时空之术带着我们重返刚来到地球的时候。屠龙者首领挥着个什么工具乐呵呵在地里刨着什么,旁边的树阴下他的妻儿正摆弄着吃食。
这之后,所有龙族全部离开地球。
我发誓永远不再攻打地球,因为那里,有我们不可侵犯的东西。
我从前吃掉过一个叫西格夫里·萨松的人,那时,我听见他在藏心中唱歌。
我心有猛龙,在细嗅玫瑰。
选手自评:
龙与玫瑰,龙是猛的,无心却期望有心,他也可以不猛;玫瑰是娇弱的,然两全身包裹利刺,她也可以不矫弱。因此才有了“心有猛龙细嗅玫瑰”的想法。当然,这还多谢那位英国伟大诗人的一句名言。呼啸的猛龙不哽人间的虎,他没有心,他是绝对的阳刚,恧玫瑰又不议蔷薇般阴柔。当绝对的阳刚碰上阳刚与阴柔的综合体,他会怎么做呢?他会审视自己,厌恶自已,然后完善自己。所以内心的挣扎反抗与期待改变便是本文的中心。玫瑰不能被打败只熊被毁灭,令人惋惜却不由感叹她是坚韧的爱的精灵,到最后茫然失落的猛龙终于还是沉醉在一片玫瑰花丛中,他所追求的外部与内心的刚与柔达到了统一,他回归了最真实的心灵状态。于是,一切都圆满了。
评委点评:_
傲月寒;我觉得这篇文章有很多动人的地方,比如龙一口吞下玫瑰的时候,估计会有点困难……我觉得这篇文很有少年气质。
木剑客:我看香港的电影里面也是_样,开始是一个人跑,然后是一群人跑,再来故事的高潮就到了,整个电影的高潮就到了……这篇文的处理、这种速度感、变化其实很好……
步非烟:你要学会猛虎细嗅蔷薇,不要太用力,稍微退一步。在龙受伤之后,它去轻轻嗅地上的玫瑰,却不敢碰触她。我觉得这个处理就很好,有些动人的句子,你不要用其他东西淹没它,要把它放出来。
龙与玫瑰
A90侠少杯征文大赛季军得主邹阳,笔名任语桥,20岁,湖北经济学院学生。以清新武侠文《二当家>入围A3小组,第一赛季季度赛人气复活选手,在年度总决赛中,她以清凉温馨的故事夺得总决赛季军。
文/邹阳
第一次觉得孙宝儿这个名字难听是在初一下学期的某个数学课堂上,当时那个以尖刻出名的女老师一边发试卷一边念著名字。念到我时,她捏着我的卷子,眼神嫌恶地透过厚厚镜片看着低头玩笔的我,轻轻咕哝了句:“真是个活宝,难怪叫孙宝儿。”同桌哧地笑出声来,我暗暗狠踹了他一脚。
从那时起,我便开始不满这个名字。宝儿、宝儿……每当老爹这么唤我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翻白眼——真是俗到发腻!此时,系着粉红色猫脸围裙的老爹在炒菜的间隙从厨房探出头来,正腻着声音唤我,“宝儿,去打瓶酱油来。”在沙发上的我正在看武侠杂志,舔了口手上的冰淇淋,装作没听到。
“宝儿——”老爹提高了音调。“叫我孙曼膏!”我皱着眉头哼唧。“什么鬼名字,都说了我是不会同意你改名的。我只有一个叫孙宝儿的女儿。”老爹走出来在茶几上放下零钱,末了又催促道,“快去!”
“等会去。我这篇小说还没看完呢。”我拧过身子继续看杂志。
“现在去。”语气不容置疑。我扭头嘟起嘴瞪眼瞅他,他也看着我。眼神交错五秒钟后,我缴械投降,鼻子里闷哼一声以示不满,啪地将杂志砸到沙发上表示愤怒,站起来时还不忘狠跺了个脚,突出心中不甘。出门换鞋时蹲下身,裙摆滑下,露出左膝盖一块褐色痕迹。
——那是跟了我14年的胎记,随着我的成长,它也在跟着我长大,小时候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时曾对它产生过幻想,觉得它像一条龙:这里是头那里是尾中间还有爪子,越看越像,于是在那些幼稚的想象中,我便把它当做了我的守护龙,就跟动画片里的那样,会让我的人生变得奇妙有趣,在我遇到危险时跃然而出。想到这里我不禁好笑——小时候的我真是天真啊!如果真的有守护龙,那么就请让我下次数学测验及格吧!
出了单元楼,便是一条狭窄弯曲的小巷。仰头,天空一半澄明如洗,一半绚烂至极,大朵大朵的火烧云翻卷出最瑰丽的色彩。其中有一朵最是繁复,深艳的绯色构成盛放的玫瑰模样,每一片花瓣都层层向里仿佛要流转出最绮艳的梦境。我看得呆住,待回过神,脖子和眼睛都酸得要命,收回目光时却被半空中一个冲天而起的黑影所吸引,那个黑影在空中只是一个小黑点,很难被人留意,在那玫瑰色云彩的背景下黑影一折,转瞬便没入前方的大片绿化林里。
什么玩意儿!我揉了揉眼,茫然地看了看小巷深处,心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好奇怪的鸟。”我自言自语,随即捏着酱油瓶继续前行,中途路过一个租书店,一时忍不住就进去挑了本武侠杂志,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一晃一下午就过去了,终于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的我,看着渐渐暗沉的天色,突然担心老爹会凶我,但这种想法马上就变成了多余。自小我没见过母亲的模样,又当爸又当妈的老爹在我眼里永远是扮演女性角色的时间多过男性角色,他会唠叨,但就是不会打我,于是,我不怕他。想着想着就走到那条小巷,此时天已擦黑。传说一天之中,这种日已落月未生的黑暗之际正是群魔乱舞的时候,因为在这一刻,连老天都会闭眼。
无意间居然想到这句话,脑子里突然又浮现起方才在这条巷子里所看到的空中景象。我停下脚步,脑子里混合出刚才小说里所描述的场景,方才一闪而过的念头顿时清晰起来。 ——梯云纵! 头微微有些眩晕,我握紧了酱油瓶。好吧,肯定是幻觉,说出去老爹不会信,同桌不会信,我……也不信。就在一个人站在巷子里神神叨叨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有硬物刺入物体上的沉闷声响——就像小时候玩飞镖,尖锐的针头扎进泡沫转盘上那种沉闷却利落的声音——似乎就是从巷子里某个不远的岔路里传来的。
鬼使神差地,我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趴在墙头往岔路里偷偷窥去,我眯起眼睛仔细看了许久,才模模糊糊适应了眼前的黑暗。
映入我眼帘的是两团高大的黑影。我正想再仔细看清楚一点时,其中一个黑影忽然出声喝道:“谁?”那声音冷厉如冰锋,让我脑子一懵,随即浑身战栗,左肩上便袭来一阵锥心的痛楚,酱油瓶一下没握住被砸碎在地上,刺鼻的成味扑面而来,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自己的肩膀,我再次石化——
我的天啊这……这……这什么玩意儿啊?
一张普通的纸牌插进我的肩头!黑挑皇后那面无表情的脸转瞬被我涌出的鲜血所浸透。
“居然被躲过了?”适才那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低沉得让人恐惧,但另一个黑影忽然开口:“你的对手在这里!”接着那两团黑影似乎撞在一起,融合成一团,又猛地爆裂开来。交错中似乎有人受伤,类似于呻吟的闷哼传入我的耳膜。我心跳如鼓,转身往家的方向逃去。
老爹开门的那一刻,我看到他那张熟悉的脸,哇地就哭出声来,老爹一手扶门一手拿着筷子僵在那里,看着我的左肩有五秒钟没说话。随后,他一把抓我进屋,关上门便扶着我的胳膊进卧房处理伤口,表情没有惊恐,也没有询问什么,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沉着脸,而我只是不停地哭,什么都已说不出来。
“笃笃笃……”有人敲门,我身子一抖,一头钻进老爹怀里,鼻涕眼泪一起蹭上了他的衣服。“不要开门。”
“嗯。”老爹轻声安慰我,手一下一下抚过我的头,我将脸贴着老爹的肩膀,手死死抓着他的袖子,小声抽泣着,努力无视着那像催命符一样的敲门声。
——是那个纸牌怪人吗?是要来杀我的吗?
噩梦一样的场景在笃笃的敲门声中不断延续,我思维一片混乱,只觉得害怕。敲门声终于停止,一片安静,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微微地松了。也许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我有些恍惚地想。但没过多久,老爹忽然站起身,与此同时,客厅传来哗啦的玻璃破碎声。我吓得尖叫,被老爹搂在怀里,他拍了拍我的背,声音很稳:“乖宝儿,你先在这休息,我出去下。”
“不要!”我死死抓住他。老爹皱了皱眉:“客人都自己进来了,要好好招待才是。”此时的老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完全陌生的气场,这是一种我从来见过的,仿佛一条沉睡许久的龙被抚到逆鳞蓦然惊醒,还未舒展身躯,风云已然变色。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慢慢摘下粉色猫脸围裙,慢慢走到角落拿起撵衣杆,还搪了掂重量,然后慢慢打开门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前还不忘递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门外很快传来物品破碎的声音,我按捺不住想出去看看,但木门上陡然陷进半张纸牌,这个对待一切硬物都如切豆腐般的凶器瞬间便压制住了我的全部好奇,我倒退几步,慢慢坐回床上,脑子一片混沌。
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伤口处钝钝的疼,经过老爹的巧手包扎应该会好得很快。老爹老爹……我浑身发软,第一次尝到害怕到极致的感觉。外面的打斗声不停鼓噪羞我的耳膜,每一声在我的心上都是尖锐的一刺。终于,木质房门缓缓打开,出现的是老爹疲惫的脸。
“宝儿,坏人被我赶走了,他以后再也不敢来了。”老爹手上握着塑胶头都裂开的撑衣杆,浑身是血,但却还是笑着。一地的碎玻璃,一地的纸牌,一地的斑斑血迹,南面的窗户破了一个大洞,夏夜微凉的风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拂面而来,是一种安宁静谧的气息。
“老爹——”眼睛肿成桃子的我看着老爹,嘴一撇,再次大哭起来。
当我捧着大束黄玫瑰来到病房时,老爹正躺在床上在看报纸。我凑过头一瞧,赫然看到一行标题:“怪客夜袭民宅,勇父重伤护女。”
老爹看到我手中的花,眼中露出欣喜神色:“这么娇弱的花,要好好照料才是,回头把它抱回家拿水养着。”我低头答应,随意坐在他的床畔。
“老爹你要出名了。”我指了指报纸。“嘘!”老爹冲我眨眨眼,小声道,“惠了我昨天跟你说什么了么?”
——晤,功夫不可外显,名声不可外露。
“这个世上的确是存在功夫的,也的确有着一群来去如风摘叶飞花的武者。他们隐于市野,平a绝不轻易显露身份。你之前定是撞见了他们之间的仇杀,那人才会要杀你灭a。
“宝儿,我一直不告诉你这些事情只是想让你像个普通孩子一样长大,如果不是昨天这飞来的遭遇,我肯定也会继续隐藏下去的,昨天的事情,你切莫不可和别人说。”这是老爹第一次对我露出严肃表情,我茫然点头,看着他的脸,老爹还是那个老爹,但是在我心中却多了些东西。
“这胎记还在啊?”医院的病床上,老爹指着我露出来的膝盖。“废话。”我毫不客气地回道,想到什么,心中忽然一动:“老爹,你看这条胎记像不像一条龙啊,你看这是头,这里是尾,中间还有爪子呢。”“是有点像。”老爹歪过头仔细辨认。
“我以前还幻想过它是我的守护龙,是会在我遇到危险时跃然而出的神物呢。”“傻丫头,世上哪有守护龙。”
我安静下来,有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老爹,其实世上真有守护龙的,我的守护龙就是你。”我在心中默默说。
“宝儿!”脑子里浮现出四岁的我被老爹抱起,他粗砺的胡茬紧贴我脸颊,我咯咯直笑,他告诉我我叫孙宝儿,因为我是他最珍贵的宝贝。我十岁的时候,他怒气冲冲地找到玩闹中把我打伤的男生的家长评理。十四岁的时候,他在家长会上腆着脸为我挨老师批评……
不知何时,我的双眼再度模糊。
“宝儿,还哭呢,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似的说哭就哭,快看,那边的玫瑰花上也有水珠,跟你哭起来一样呢。”老爹躺在病床上也不安生,裹满纱布还努力逗我开心。
我却不管他疼得哇哇大叫,只用力抱紧老爹:
“老爹,我不改名了!去他的孙曼青,我就叫孙宝儿、孙宝儿!”
选手自评:
这是一个关于亲情的故事。从开头我就把基调定的是温暖和青春。我希望传达给看的人一种关于青春期的成长情绪。女主角身上有着很多那个年纪女孩子的影子,叛逆又敏感,骄傲又脆弱。会讨厌父母给自己取的名字;会故意晚回家惹父母焦急;会不再愿意听候父母差遣;会拒绝被当成小孩子,但真遇到事情却会急羞寻求父母庇佑。虽然故事里有传奇有功夫有纸牌武器这样鲜艳的糖衣,但最里面的东西,却是最生活最普通最温情脉脉的。比赛的时候花了两个半小时一口气将全文写完,一边写一边回忆起自己的十四岁,不觉莞尔。
父母就是我们永远的守护龙。他们会衰老会变弱,但是他们不会有任何一刻停止在我们身后的默默守护。而作为玫瑰的少男少女们,在你习惯性的竖起自己的刺骄傲盛开时,请适时地,还赠你的守护者们一些温柔的芬芳吧。
评委点评:
小椴:这是我今天看到的最有腔调的一篇文章,它有一个很常规的风情把龙与玫瑰的美感弱化了而且统一到一起了,它是唯一一篇把龙和玫瑰这两种意向协调在一起的文,并通过那种赋予的感觉把它融合一起了。别人都说龙或玫瑰都是对立的,冲突的,只有这一篇文章把他们调和在一起了。
木剑客:邹阳的作品一定要有种力量,不时地爆发出来,不然就一直在那种小清新的框架里,出不来。